9月16日 我照常放中秋节,在回家后,看到爷爷奶奶也在家,感觉有一些意外:因为不久前奶奶刚生病,应该在住院才对,可此时她正睡在草席上,而爷爷仰面躺在沙发上,脚耷拉着。我收拾完书包,烧了一壶水,然后看起了视频。
没多久,奶奶突然让我给她倒一点水,然后又说想要吃午饭了。我给自己点了一份肯德基外卖,然后给他们点了一盒米饭,一碗皮蛋瘦肉粥,一盒炒土豆以及一盒毛豆炒肉,妈妈叮嘱说要少油少盐,我想这些菜还是不错的。
奶奶谢绝了毛豆炒肉,然后把皮蛋瘦肉粥给爷爷留着,但这时,发现爷爷有些不对劲:从刚才开始,好像一直没动过,我近距离观察了一下,发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,像是在强忍着疼痛;头发花白,周围的沙发处也是掉了一撮撮;眼球变成了灰白色,瞳孔放大;手脚已经瘦的不成人样了,我想我五六岁的时候,也是这么细的。我和奶奶尝试把他抱起来,刚一用力,就听到了咔嗒咔嗒似的声音,再也不敢抬了。
“不是啊,前几天从医院接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,也吃得下饭了?”
“但我怎么听奶奶说,他三天都没吃了啊?昏迷的情况我不知道,但是正常人三天不吃饭不喝水,是要死的。”
我和妈妈对峙着,这发生在我打电话让我爸和二叔把爷爷背回家以后。
我们对话的旁边,那个沙发上,还有爷爷留下的排泄物,看起来已经到了大小便失禁的程度了;我更偏向的可能是,前几天奶奶住院,没人照顾他,而他喜欢睡觉穿着厚厚的衣服,也不开风扇,结果这大热天就热出病了。
我更无法理解的是,为什么父亲明明每晚都回家,却不帮他翻翻身啥的呢?
在老家安顿好爷爷后,父亲在傍晚也是赶回来了;我们询问情况时,他说:“送回家了,没在去医院,这几天就要死了。”
9.17 参加了爷爷的葬礼
一进门,他就躺在了两条长长的凳子,身上用席子盖好了,头上戴着一顶古代的帽子,脸上覆着黄色的纸;慢慢越来越多的人来吊唁了,其中也有不少痛哭流涕的,中午吃完席后,我回到了酒店开始写这篇文
对爷爷的记忆停留在三岁以前,刚开始是跟着父母的,后来工作原因,把我丢给了爷爷奶奶。起初上的幼儿园是在一座寺庙的旁边,那时候我不喜欢吃木耳和香菇,但食堂每次都打这些,我只好吃米饭了;后来营养跟不上,看什么都稀里糊涂的,冬天下课天略黑,寺庙的佛像都很吓人;
奶奶一直都很温柔,平时下地也不叫我,因为太晒了,但爷爷执意让我去。田地里挺好玩的,尤其是微微雨的天气,又凉快空气又好,憋不住时,爷爷也不会让我随地解决,而是指定地点,然后我就乖乖地去那;下地结束后,他会抱着我教我拉二胡,然后喝很多酒,真的很多很多,把自己喝醉后,然后开始给我灌,我记得第一次喝了马上就吐了出来;
(刚写完这句,想看看手机有没有莉珩的消息,结果锁屏界面突然变成了时钟,一圈是由血红色写的1-12,这是怎么回事呢?)
爷爷很喜欢打奶奶,有时候老鼠🐭很多,爷爷会很烦,然后喝酒,喝完就开始打人,奶奶把我抱进屋,反锁了门,我们俩都开始哭;
记忆最深的是,一次我想上厕所,爷爷给我指定了地点,然后把灰撒在了那;我上完后,发现没带纸。。。大声呼喊爷爷的名字,这时候发现爷爷摇摇晃晃地走出来,把酒壶递给了我,还问我为什么不喝...我直接无语了,这时候他一头栽进了水沟里,脑袋狠狠地磕了一下 石柱,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血迹。当时我直接吓哭,还好邻居及时发现,给我拿了纸,也把爷爷送去了医院。接下来的几天,我都住在了他们家,也慢慢地和这家的小孩,一个超级学霸有了交集。
总的来说,他给我留的积极印象并没有那么多,但是每次过年,他虽然说话已经不清楚了,但是还是用微笑和骄傲的眼神看我时,我还是会很心酸;但从今天开始,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笑容了。
“我希望你不要忘记,我们是爷孙,曾经还是朋友;最后一刻没能和你在一起,我感到难以言说的遗憾和深深的眷恋;希望你在另一边能够把烟酒戒掉,不要在整天种田而累坏身子了。这个世界没有复活秘术,但是有我和你的回忆啊,在脑海里存档了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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